这次去爱丁堡纯粹是偶然的机会。我本在剑桥开会,会后有两天的空闲。正不知去哪里呢,忽然想起一个久未通信的网友泰山在,一联络,发现他这几年就在爱丁 堡。八年前我们在瑞士见过,他开车带我们把瑞士整个转了一圈,是一个又热心又能干的旅游爱好者。这次他听说我在英国,热情邀请我北上,还帮我安排好两天的 行程,我只管买火车票就好了。旅行对我来说,还从来没有这么盲目的。手上没有书,包里没有地图,我就往火车站去了。
我对爱丁堡的认识几乎是负数。我既不知道爱丁堡是什么级别的行政单位,也不知道它的地理、历史、文化、风俗。我赶快上网补课,知道爱丁堡是苏格兰的首府, 在英吉利岛的北部。后来一路上泰山从我们中国人的角度讲了很多苏格兰的历史和民族情结,我才逐渐明白很多以前道听途说的事件。
我是星期五早晨从剑桥上火车,在 Paddington 转车,下午到达爱丁堡的。老朋友相见,不亦乐乎。在火车站旁的一间中餐馆吃了自助餐,把行李暂存在泰山的车上,然后就步行在城里转。这时遇到一个国内来的 小女生。她是从北京来探亲的,不会讲英文,碰着本中文的导游书,大胆一个人来到爱丁堡,打算找旅游团。我们就决定把她带上,第二天一起开车到苏格兰高地看 风景。一个朋友说过,三个人出门最好,一来不会吵架,二来总是有话题说,累了还可以听人聊天。就这样我们三人有说有笑,把爱丁堡和苏格兰来了个“二日 游”。第一天下午看爱丁堡市区,第二天开车去高地,第三天早上逛爱丁堡城堡,下午我坐飞机去荷兰的美国领事馆签证。签证拿到后,我怀念苏格兰,又飞回来玩 了两天,才从伦敦离开。
第一节:风雨中的爱丁堡
首先来到泰山的办公室参观,是爱丁堡大学的计算机系大楼。能在这样一座上百年的建筑里工作,做学问也会是更严谨。广场的地都是小石子铺的,以前一定是马车停的。
典型的爱丁堡街道和建筑。
爱丁堡市中心的街容。这是一个风雨交加的下午。城里的房子都是这样深色大石建的,阴沉沉的,让人以为回到了中世纪。
泰山告诉我,这是爱丁堡最难看的建筑,正在市中心,是爱丁堡大学的什么楼。英国一个报纸正在组织投票选举最难看的建筑,投票最多的,讲获得免费炸楼的服 务。爱丁堡大学的师生都在努力投票,争取把这个楼选上。果然,这个楼跟其它建筑完全格格不入,整个爱丁堡市区都见不到第二个水泥建筑。
阴天中的城堡,高踞在悬崖上。前面的架子是为前个星期的爱丁堡艺术节搭的。遗憾我没碰上。泰山说,艺术节整整两个礼拜,满街都是游人,都是艺人,热闹极了。他邀我下次一定要在艺术节时来。拍照片的地方有一个青年旅社,价格便宜,交通方便。
制作苏格兰花布的车间。这是在城堡附近一个专门给游客参观的旧工厂。在电影里看过的,苏格兰各个家族(clan)都有自己的花纹,叫做 tartan。麦克就是苏格兰裔的,他们家也有自己的花纹。我和泰山在这里遇到北京来的小朋友王丹。
爱丁堡建在旧火山上。市中心的主要大街皇家大道 Royal Mile 其实就是一段火山的沿。这条街一端高,尽头是爱丁堡城堡。一路斜坡下来,两旁是一座连一座的古老大石建筑。因为大街是在山脊上,街两侧有很多窄小的门洞, 连通窄小的楼梯,通往外面的街。这些小巷叫做 close。
走进一个小巷,是斜斜的楼梯。
从一个小巷里往皇家大道上望去。
从皇家大道旁的小门穿出,有时走进小院子,小院子另一边又有楼梯通往山下。这个小院子里有苏格兰作家博物馆(小红牌子)。苏格兰的人才很多,我听说过的著 名作家有:诗人彭斯 Robert Burns, 司各特 Walter Scott, 写 Peter Pan 的 JM Barrie,《福尔摩斯》的柯南道尔 Arthur Conan Doyle, 《金银岛》的史蒂文森 Robert LouisStevenson,还有《哈里波特》的罗林 J.K. Rowling。
苏格兰著名哲学家大卫•休谟 David Hume (1711-1776)。雕像在皇家大道上。出生于爱丁堡,与约翰•洛克(John Locke)及乔治•贝克莱(George Berkeley)并称三大英国经验主义者。
这个小门进去,是一个供游客参观的小博物馆,好象是介绍这些小巷和小院子的历史和结构的。门口有个穿古装的女孩在拉游客。苏格兰有很多古老的传说,可惜我 们对他们的文化所知太少了,听到什么都是第一次,不象其他欧美的游客,可以举一反三,融会贯通。我们只在礼品店看了看,简单了解一下博物馆的特点就离开 了。
皇家大道一景。地上的八角形图案的中心,泰山说是以前的断头台地址。爱丁堡的街道都是石砖铺的,坑坑洼洼的。
爱丁堡的街景。街上常见这种老爷车样子的出租车。
爱丁堡有很多酒吧。欧美游客都是要到酒吧狂欢的。皇家大道的下端有一个著名的酒吧,叫世界尽头 The World's End,因为是旧爱丁堡的尽头。
皇家大道的尽头是一座桥,桥这边是"旧城",对面是"新城"。新城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后来我们开车去转,街道房屋也是古香古色的。当然,新城之外还有第三期、第四期的新城,景色就每况愈下了。
从爱丁堡城里开车出来。这是不远处的苏格兰国会大楼。泰山告诉我,苏格兰几百年来一直在争取民族独立,最近一段尤其热烈。苏格兰的人才多,现在的英国首相 布莱尔就是爱丁堡人,还有其他几个掌大权的政府要员也是苏格兰人。前几年苏格兰的独立斗争又进了一步,他们可以有自己的国会了。这就刚建起的国会。屋顶上 的那些棍子可不是乱摆的,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苏格兰独立斗争,这我还头一会听说。一路上泰山讲了很多苏格兰和英格兰不合的故事。对我来说,苏格兰英格兰都是英国,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分别。这话可别跟苏 格兰人说。他们坚持自己与英格兰的不同。比如,看足球赛。球赛里有苏格兰队,苏格兰人当然为自己队打气;如果英格兰队在踢,苏格兰人一定要为英格兰的对手 打气,英格兰输球,苏格兰就开心。英格兰人可不分,他们觉得都是英国球队。泰山说,你就想西藏和中国的关系。中国人觉得西藏也是中国,西藏人则坚持自己的 不同。我可想不到这么多年了,苏格兰还这么见外。不过,之前我在剑桥开会,遇到的法国人也说,最讨厌英格兰人,喜欢爱尔兰和苏格兰人,因为他们都是热爱自 由的民族。英国人太古板。我觉得这些欧洲人都很可爱。
泰山又详细讲解了英国的政治系统。英国的系统是世界唯一的,四个部分可以算是四个小国(nation),比美国的州要大,比国家(country)要小。 世界杯足球赛,英国每次都派四个队参赛的,一个"国家"一队。可是下下界的奥林匹克运动会在伦敦举行,主办国直接入选,但次奥林匹克要求英国只派一队。这 下英国的球迷可不高兴了。还不知道最后如何解决。
好了,苏格兰的政治我就先转述到这里。
我们在阴雨中驾车到爱丁堡城外的山上看风景。半山腰上有一个"天鹅湖",远处是个旧城堡。
山顶上有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建筑,是爱丁堡的笑柄。爱丁堡被称为北方的雅典,所以也要建一个希腊神庙。结果建了一半就停工了,好象有一百多年了吧。拆也不是,就这么晾在山顶了。
最后我们来到一个爱丁堡著名的贵族中学,是英国首相布莱尔读书的地方。这个学校好象童话故事里的神秘古堡。怪不得爱丁堡的女作家罗林能编出哈里波特这样的故事出来呢。
回家的路上还见到海港听着的一只军舰,是当年查尔斯亲王从把香港转交给中国后,回英国时坐的军舰。之后军舰就退役了。爱丁堡市把军舰要来作为文物展览。
到超市买了菜,到泰山家做饭吃。他家在第不知道多少期的新城了。聊起了这些年各自的奔波和见闻。泰山是大学时到德国上学的,毕业后在瑞士工作一段时间,现在爱丁堡定居。他的护照上满满全是图章,还加过两次页。羡慕死我了。我们是在网上打游戏认识的。他一直是武当派的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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